1970年4月,上海普陀区的新会中学内,学生们排成了长队,专心致志地聆听着广播。国家的号召让他们怀揣着憧憬,即将奔赴祖国的大地,参与到那个时代的广袤乡村,播撒青春的汗水,期盼着收获丰硕的果实。
站在人群后排的朱梅华心潮澎湃,广播里描述着美丽的田野:金黄的麦田、郁郁葱葱的草地、成群的牛羊在阳光下悠闲地吃草,还有带着草香的微风轻拂……这一切都深深吸引了她,她心里幻想着飞向那片广袤的土地,迫不及待地想亲眼看到这些令人心动的风景。
这次,朱梅华和她的同班同学祝为鸣被分派到云南的西双版纳。朱梅华一生中从未去过那么远的地方,云南在她的印象中是一个多民族的地方,她满怀好奇和期待,不禁想着那里的风景、文化与上海会有多大的不同。西双版纳的景色、气候、饮食与她熟悉的上海会是怎样的呢?
展开剩余87%然而,当朱梅华的母亲得知女儿要去偏远地区时,心里不免有些忧虑。她担心朱梅华会受到苦难,便提前为她准备了各种食物,还叮嘱她许多事情。她特别强调,平时一定要跟随集体行动,不要单独去人迹稀少的地方。
朱梅华轻轻摆摆手,带着满心的期待,背上行囊跟随大部队踏上了前往西双版纳的旅程。谁知,这一去,却注定改变了她的命运,且没有人预料到接下来的事态发展。
下乡的生活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诗意。朱梅华站在简陋的茅草屋和毫无隐私的厕所前,心情沉重。长途跋涉的疲惫已经消磨了她大部分的热情,眼前没有金黄的麦田,也没有成群的牛羊,只有泥泞不堪的土地和一座座连绵的山脉。
朱梅华被分配到云南建设兵团七营三连,每天和大部队一起到荒地开垦,准备种植橡胶。那时,下乡的知青并不能随意离开,必须通过一层层审批,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,而且还要在规定时间内返回。
作为新来的知青,朱梅华的回乡名额始终未能轮到她,心中的无奈与苦闷只能在信中寄回家,抒发给父母。直到1973年,朱梅华终于获得了回家的机会。
回到上海,朱梅华一进家门就扑向母亲,痛哭流涕。她告诉母亲,自己不想再回去了,恳求父母想办法让她留在上海。朱梅华的父母虽然心疼女儿,但身为党员干部,他们仍然劝她回西双版纳继续工作。
朱梅华哽咽着说:“我不能回去了,一旦回去,就再也回不来了。”她母亲听后脸色一沉,拍了拍朱梅华的肩膀,严肃地说道:“不许胡说,等过段时间,我们再想办法去看你。”
然而朱梅华并没有理会母亲的劝告,依旧哭泣不止,口中不停重复着不愿再回去的话。
告别的时刻,朱梅华的父母不舍地将她送上了回西双版纳的火车,依然向她保证,会在适当的时候去看她,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。
回到西双版纳后,朱梅华的情绪并未有太大变化,依旧与几位知青小姐妹们谈笑风生。由于居住地偏远,她们时常被告诫,不能单独外出,特别是在夜晚。
1974年4月的一夜,天空阴云密布,暴雨如注。约在晚上10点左右,朱梅华突然感到有些不适,翻来覆去难以入睡,便轻轻叫醒同寝室的刘桂花,希望一起去上厕所。
可刘桂花已熟睡,朱梅华不想打扰她,又实在憋不住,只好拿起桌上的火柴盒,悄悄起身,独自前往厕所。知青的厕所远离宿舍,约有50米,且没有灯光,只能依靠微弱的月光和火柴的微光指引前行。
刘桂花睡得很沉,直到被窗外一声惊雷和淅淅沥沥的雨声惊醒。她看到屋檐下水滴不停流下,起身拿盆接水时,忽然发现朱梅华的床上空无一人,吓得她浑身一震。她立刻打开门向外喊:“朱梅华!朱梅华!”
然而外面的暴雨越下越大,刘桂花冷静下来后开始回忆朱梅华去哪里了。她模糊地记得在睡梦中,朱梅华摇了摇自己,说要去厕所。难道她真的去厕所了吗?刘桂花焦急地探头望向厕所方向,但大雨滂沱,什么也看不清楚。她想着朱梅华是否去了其他知青宿舍,就躺下继续睡觉。
第二天早上,大家开始上工时,刘桂花才意识到朱梅华昨晚并没有回来,开始四处询问其他知青。得知朱梅华昨晚不在宿舍,刘桂花顿时慌了,急忙报告了指导员蒋井杉。
这可是一件大事!指导员立刻组织队员进行寻找,并上报给连队队长。消息迅速上报至营部,最终,国务院知青办公室也得知了此事。
整个七营三连陷入了恐慌,他们迅速成立了专案组,并组织知青和村民展开了全面搜索。虽然大家搜遍了朱梅华常去的地方,但始终没有她的踪迹。大家心生疑惑:朱梅华,一个21岁的女孩,会去哪里呢?
作为朱梅华的室友,刘桂花被认为是第一个要被询问的人。她告诉专案组,她当时睡得很沉,只感觉到朱梅华曾轻轻碰了碰自己,说要去厕所。
专案组仔细勘查从宿舍到厕所的路径。按理说,如果朱梅华去厕所,一定会留下点燃过的火柴棍,但经过昨夜的大雨,泥土地面已被冲刷干净,第一位去厕所的知青也表示并未在厕所发现任何异常。
朱梅华就这样仿佛凭空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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